美商务部放开对华为出口许可的表态(Ross讲话全文译)
2019-07-10 17: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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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太阳照常升起

原创: 慕峰 

美国商务部网站在美国时间7月9日公布了部长威尔伯·L·罗斯(Wilbur. L. Ross)在美国商务部工业安全局(BIS)“出口管制与安全年度会议”上的讲话。这一讲话既涉及G20后对华为出口许可有控制放开的表态,也涉及未来一段时间美国商务部在出口管制、外国投资审查等方面的政策取向。从Ross的讲话中可以看到本届美国政府对高科技和制造业的极端重视,以及动用国家力量(出口管制+投资审查)维护美国高科技领导地位的决心。同时,由于前期打压华为过程中所显示出的对美国本土企业的不利影响,美国政府也开始调整策略,今后在实施出口管制等方面,可能将更多先听取美国本土各方面的意见,这也意味着,如果今后出现新的管制措施,管制策略可能将更具针对性,也即今后的管制措施可能将难以得到美国本土企业的普遍反对。我们也能够看到,从立法和行政执法策略上,本届美国政府已将高科技与国家安全(尤其是军事方面)紧密挂钩,从而使美国本土企业难以从商业角度去挑战美国行政执法的合法性与合理性。这些新近立法的影响,并非一时,而是长远的,不可避免的将对全球高科技行业、相关商业领域甚至是学术研究造成深远影响。

原文载于美国商务部网站,慕峰译

谢谢你的介绍,纳扎克(Nazak)。美国很幸运,拥有你们这样能干和经验的人参与我们这个时代一些最关键的问题。同时,也感谢工业安全局(Bureau of Industry and Security,BIS)的全体员工,感谢你们的辛勤工作,感谢你们对我们国家安全的忠诚奉献。

BIS数十年来一直忙于处理美国面临的一些最棘手且最引人注目的国家安全问题。经济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础,技术的双重用途之间的交集正是BIS所要处理的领域。

这个任务并不容易,因为随着技术日益无所不在,民用和军事技术之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狭窄。但我们的工作就是通过维持和增强我们在尖端技术方面的优势,来保护我们国家的长期利益。

我们别无选择。

美国未来的繁荣取决于我们在先进技术方面的战略优势。我们不能允许我们最宝贵的资源——我们的知识产权——被窃取、复制,或者为了短期利益而被交易。我们不能再接受由于国家支持的产能过剩,以及经由战略性——经常是秘密的——外国收购或投资于我们最重要的科技企业,而使美国的工业衰落。

我感谢在座许多企业所作的努力,以对你们短期收入造成最少损害的方式去帮助我们捍卫我们的国家利益。你们不断的合作证明你们衷心爱国。根据新生效的《出口管制改革法案(2018)》(the Export Control Reform Act of 2018,ECRA),BIS职员的工作覆盖整个国家安全和技术机构,以识别和控制最敏感的技术——包括新兴领域和基础领域的技术。

这项重要法律是去年《国防授权法案》的一部分,它清楚地描述了对美国安全的威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潜在的恐怖主义行为;不稳定外国军队的崛起;我们基础设施的脆弱性;以及越来越多的对公司、政府机构甚至对公民的网络攻击。

ECRA还明确指出,美国必须在科学、技术、工程,特别是“制造业”领域保持全球竞争力。它指示BIS等机构不断评估出口管制对美国科学和工业领导力的影响,以“避免对这种领导力产生负面影响”。如果新的出口管制似有必要,商务部将征求公众意见,并争取达成多边协定,以使重要的管制能够普遍实施。

我们正在建立一个“新兴技术咨询委员会”(Emerging Technology Technical Advisory Committee),以帮助审查这些技术。该委员会的成员将很快公布,他们将立即开始工作,以帮助实现我们重要技术管制的现代化。我们还在积极调查违反出口管制的行为。自2017年初以来,BIS启动了2,284项出口管制调查,比前两年半开展调查案件的数量增加了21%。

在同期已结案的违反出口管制案件中,我们有89项民事裁决和70项刑事起诉,涉及中国、俄罗斯、巴基斯坦、朝鲜和伊朗等国。此外,自2017年以来,我们对超过65个国家的技术销售进行了2,000多项最终用途调查(end-use checks)。平均而言,25%要么是不利的(unfavorable)——即违反了《出口管理条例》(Export Administration Regulations)——要么是未经核实的,这意味着我们无法确认是否合规。不利的决定变成了执法行动,包括列入未经核实名单(Unverified List,UVL)。

在当前日益危险的国家安全环境中,私营部门必须负责任地采取行动,保护涉及国家安全的技术。为进入外国市场而进行的商业秘密或敏感知识产权和源代码交易是错误的,无论该市场是多么有利可图。同样重要的是,保持警惕并确保一旦出口,敏感技术不会转移到将之用以提高其军事能力的关切国家(countries of concern)。

我们对中国的JM融合战略保持警惕,且理解中国对其军事现代化所需的美国技术的不懈追求。这是不能容忍的,我们正在更新我们的出口管制政策,以应对这一真正的威胁。BIS的实体清单(Entity List)拒绝向危害我们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利益的公司给予敏感技术。

自2017年以来,我们已将182家公司列入实体名单,其中包括49家中国公司、49家俄罗斯公司和20家巴基斯坦公司。今年5月16日,BIS将华为技术公司(全球最大的电信设备生产商)和68家附属公司列入商务部实体清单。四天后,5月20日,BIS发布了一份为期90天的通用许可(General Licese),允许客户有时间安排新的供应商,并允许商务部为目前依赖华为提供关键服务的美国和外国电信运营商确定适当的长期措施。

为了执行总统在两周前G20会议的指示,在不威胁美国国家安全的情况下,商务部将颁发许可。在此限制范围内,我们将努力确保不只是把美国的收入转移给外国公司。华为本身仍在实体清单上,公告并未改变商务部要求许可的项目范围,也未改变拒绝的推定(presumption of denial)。

中兴通讯(ZTE)是BIS强有力执法的另一个例子。由于商务部的行动,ZTE是BIS历史上最受监控的公司。

由于刑事和民事和解,ZTE除了拥有破纪录的罚款外,还拥有一个全职的商务部监察员(Commerce monitor)和一个全职的法院监察员(court monitor)来监督其事务。除出口管制外,BIS还与财政部和其他政府机构密切合作,解决外国投资美国科技公司带来的国家安全风险。这是根据《外国投资风险审查现代化法案》(FIRRMA)进行。FIRRMA更新了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的管理规则。

我们正与其他政府机构密切合作,对关键技术公司的非控股权益实施试点项目审查(Pilot Program reviews),并将在明年2月前全面实施该法律。自2017年初以来,商务部已审查了662份CFIUS申请,包括根据Pilot Program提交的新声明。随着我们解决此前可能带来国家安全风险的对美国技术公司的未披露投资问题,CFIUS的调查将增加。此外,我们还查看了整个外国投资领域的趋势,以确定一个重要的新兴技术部门何时成为目标。我们将使用我们的CFIUS授权或出口管制法律去解决漏洞。

BIS正在进行的另一项新举措回应了2019年5月15日特朗普总统关于“确保信息和通信技术及服务供应链安全”的行政命令(Executive Order)。商务部将在10月中旬发布暂行条例(interim regulations),以根据行政命令作出决定,确保我们的IT和通信运营商的生存能力。我们将保护美国数据基础设施的安全。临时条例将向公众、私营部门利益相关者、政府机构和学界征求意见。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快速识别通信供应链中最重要的漏洞,并迅速采取行动加以缓解。

最后,我们振兴了钢铁和铝工业,这些工业的生存能力对我们国家的安全至关重要。232关税条款的积极影响可以在工厂地板上得以测量。2019年的月平均钢铁产能利用率为81.8%,高于2018年同期的77.4%和2017年全年的74%。

自2018年以来,至少30家公司宣布计划在美国进行现代化、扩建、重新开放或新建钢铁生产设施,预计投资100亿美元。就我们重要的铝工业而言,美国的一次利用率年均水平从2017年的40%上升到2018年的约49%。

我们跟踪了超过25项铝生产投资,估计超过33亿美元。我们在征询排除项目(exlusions process)方面也取得了重大进展。BIS迄今已收到近10,9000份排除请求(exclusion requests)。在适当提交的文件中,大约三分之二已经确定,其他将很快完成。已公布的排除项目中有71%已获得批准,29%因美国产品的可获得性而被拒绝。

我们还为企业创建了一个新的232条款在线“排除请求门户”(232 Exlusions Portal),以便更轻松地提交排除请求并审查提交的状态。这个新门户减少了做出决定所需的时间。我们一直在确保美国仍然是一个经济和军事超级大国。这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这也是我们如此努力工作的原因。

我期待听到你们对我们如何进一步改进现有活动和发起新活动的反馈。

我特别感兴趣的是创新的想法,以确保我们继续在安全需求和美国商业利益之间保持适当的平衡,因为这变得越来越复杂。

感谢各位参加BIS及美利坚合众国的这项重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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